【周叶】Exhale（49）
叶修返回酒店的时候，意外发现周泽楷正站在店门口。
“去哪了？”青年问他。
“酒吧，和你位老同学聊了聊。”叶修回道。
老同学？张简？周泽楷皱了下眉：“聊什么？”
“他想知道我跟你什么关系。”
“你说了？”
“他都看出来了，我干嘛不说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。不过他说他对你还有意思，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下？”
周泽楷懒得回应叶修的调侃。其实叶修他们谈了些什么他多少能猜到个大概，他可以认为叶修这么做或许是为了继续得到他，但他不喜欢叶修擅自绕过自己和张简联系。
周泽楷瞪向叶修，叶修则毫无自觉，悠闲地抽着手里的烟，问：“你这是在等我？”
周泽楷点了点头。
“有事？”
“……想聊聊。”
叶修扬了下下巴：“那去我屋里聊吧。”
当初为方便熬夜整理资料，叶修是一个人住单间。进屋后，他打开空调，拿起烟灰缸，一边往里抖着烟灰，一边说：“想聊什么？”
周泽楷一时间却开不了口。。
在这之前，他确实想和叶修好好聊聊，比如聊他们现在的关系，聊以后的打算，然而当他真的看到叶修时，那些盘旋在脑海里的念头就又变得捉摸不定起来。
周泽楷不开口，叶修便也不催，足足等了有半支烟的功夫，然后灭了烟头，起身走到他面前。
“不聊的话就干点别的事吧。”叶修说着，扬手脱去T恤。
紧张的赛事使他变得比以前更瘦了，周泽楷沉默地抚上这具纤细的身体，毫无意外地在脚踝处摸到了那根银链子。
“忘了摘了。”叶修嘀咕着，跨坐到他身上。
周泽楷看着他，最后什么也没说。两人很快找回了熟悉的节奏，彼此纠缠在一起，像野兽一样在床上狂热地交///脔。
事后，周泽楷从背后拦揽着叶修的腰，叶修想去洗澡，他不让。
“诶，屁股里面难受死了。”叶修蹬着双腿抱怨着，他们没用套，周泽楷直接射在了里面。“留着又不会怀孕的。”
周泽楷轻笑。他想，要真能怀孕就好了，他们之间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和阻力，他会让叶修怀上他的孩子，光明正大地把人娶回家。
可叶修不能。自己不仅无法将人带回家，甚至连向身边的朋友公开都需要再三斟酌。周泽楷不知道叶修是否思考过这些，亦或许他想过，但不在乎，因为他是天生的同性恋，这辈子只会喜欢男人。
而他周泽楷，不是。
从苏黎世返回国内后，国家队的众人就地解散。周泽楷和孙翔一起回到轮回。俱乐部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活动，各种邀约如雪花般纷纷向他们飞来。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泽楷忙于穿梭在各大商演舞台，叶修则回了B市。期间两人匆忙见过几面，每次见面前周泽楷都想着要和对方谈谈，但回回都以上床告终。
只有那么一次，叶修问他：“你之前不是有事要找我聊吗？什么事啊？”
周泽楷垂着眼眸沉默半响，说：“没什么。”
周泽楷其实很清楚叶修在等他做出决定，但他却不希望打破目前的平衡，便宁可独独在这件事上当个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糊涂蛋。
他想，自己真的是被叶修给迷得都不像平时的自己了。
九月底，周言那边传来消息，孩子满月了。满月酒摆在B市，一共摆了十来桌，来宾除了双方亲戚，还有众多周言的同事领导。如今周言官运亨通，又背靠叶家这棵大树，几月不见，周泽楷见他说话做派更带官味。
叶修是和他弟弟一起来的，坐在女方那边。周泽楷隔着餐桌与他遥遥交汇视线，叶修朝他抬了抬眉，算是打招呼。
等客人到齐后，周言抱了女儿出来，宝宝被裹在襁褓里，露出一张胖乎乎圆滚滚的脸蛋，鼻梁和嘴巴都遗传自她美貌的妈妈。
周父包了两个很厚的大红包，二哥二姐也分别送了礼物。等轮到周泽楷时，小姑娘睡醒了，不哭也不闹，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直盯着周泽楷看。
大家笑说，小姑娘这是看帅哥看入迷了。周泽楷也跟着笑。
宴会到后半程，部分客人先行离场。周泽楷见叶修身边有了空位，便径直坐了过去。
“这下升级做叔叔了。”叶修托着下巴，冲他笑。
周泽楷提了提嘴角。
“时间过得可真快，”叶修喝着饮料感叹，“记得我表姐刚怀孕那会儿肚子还不显呢，一转眼，孩子都三个月大了。”
周泽楷望着不远处的摇篮车，忽然问：“你会要小孩吗？”
叶修扫了他一眼：“怎么，看到人家生娃，自己也心痒痒了？”
周泽楷敷衍地笑了笑。其实他对结婚生子并没有多少执着，只是触景生情，忽然联想到如果两人能有个孩子，至少家族那边的压力会小很多。
叶修大概是想抽烟，手往衣兜里掏了几下，又抽了出来。他说：“我婚都不结，哪来的孩子。”
“可以代孕。”周泽楷说。
叶修乐了：“你想得够远的啊。”
“张简就是。”
“他结婚了？”
周泽楷点头：“离了，孩子代孕。”
叶修哦了一声：“够折腾的。怎么，你也想这么搞？”
其实会提到代孕完全属无心之举，然而面对叶修的质问，周泽楷想了想，反问：“你介意吗？”
叶修说：“我有什么好介意的，爱怎么过日子那是你自己的事，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类似的话叶修之前说过几次，唯独这次周泽楷听来像是某种威胁。
他看了看叶修，果断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宴席结束后，他本以为叶修会留下和他一起过夜，但叶修摆摆手，搭他弟弟的车走了。
这之后，周泽楷再想找叶修，都遭到对方的拒绝。周泽楷不解，问为什么，叶修给了他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回答。
他说，感觉没意思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