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周叶】Exhale（31）
过年的时候，周泽楷回家了一趟。
大哥周言要年后再回来，二哥二姐跑国外玩去了，家里难得清静，周泽楷就多待了几天。
周父找他谈了一次话。其实父子之间亲缘不浓，周父一年到头忙着生意，而周泽楷则因为二哥二姐的关系，对他这位四处留情的父亲亲近不起来，事实上，他至今仍认为自己不会是周父在外面唯一的私生子。
周父问了他现在工作生活上的情况，周泽楷低声应着。聊着聊着，周父忽然提到了叶修，他说，没想到叶家的儿子居然和你做同样的事情，现在俩家攀了亲家，有机会多搞好关系，不会有坏处。
这和大哥周言说的如出一辙。周泽楷垂着眼帘，一声不吭，脑子里却是回忆起了叶修仰着脖子任他与索与求的模样。
出了书房，迎面遇上母亲。周母打扮得很精致，估计是要去赴哪个太太团的宴。看到儿子，周母说：“泽楷啊，你这两天有空么，上次和你说过的辛太太家的女儿……”
周泽楷没等她说完，飞快闪进了自己房间。周母又气又恼，狠狠拍了几下门板，气鼓鼓地走了。
重新清静下来，周泽楷坐到电脑前，他仰着脑袋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，然后跳起来，给叶修发了条信，问他过年在干什么。
叶修没有手机，信息发过去半天没有回应。周泽楷等得无聊，上线刷了几把竞技场，当他赢到第二十局的时候，叶修终于回了，说，刚在陪老板娘购年货。
又是老板娘。周泽楷问：“为什么你去？”
“别人都回去过年了，就我一劳动力，我不去谁去。”
周泽楷想了想：“过年什么安排？”
“刷副本呗。”
“一个人？”
“你要来吗？”
“来。”
当时说这话的时候，叶修还以为是在讲荣耀。然而一天后，他意外收到周泽楷的信息，说自己就在嘉世后门，让他赶紧来接，叶修是好一阵无语。
这才刚送走一个，怎么又来一个。
没辙，谁让自己稀罕他呢。叶修退出游戏，套上外套，出了门。
找到周泽楷时，青年背着个双肩包，戴着墨镜，正立在电线杆旁，手里捧着两杯热腾腾的奶茶。
“我这里可不收留离家出走的小鬼啊。”叶修走上前，说。
周泽楷扭过头，将奶茶递给他：“你住哪？”
“干嘛？”
“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
叶修眨了眨眼，笑了，说了句“跟上”，领着他往回走。
陈果今天碰巧不在，说是去邻省看个远房亲戚，明晚才回来，网吧门口挂了块初五营业的牌子。叶修拿钥匙开门，周泽楷看着头顶大大的兴欣网吧四个大字，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网吧？”半响后，他问。
“嗯，有电脑有网，包三餐食宿，挺好的。”屋里开着暖气，叶修边说边脱外套，“午饭吃了没，没有我外卖一起点了。”
周泽楷顾不上回话，他万万没想到叶修所谓的工作竟是在这种地方：“老板娘？”
“就是这网吧的老板娘啊。”
“……你的工作？”
“网管，看不出来么？”叶修往他面前一叉腰。
周泽楷：“……”
……就这条件还想谈复出？周泽楷是觉得叶修有些痴人说梦了。不过那是叶修自己的选择，他没资格也没这个打算去评论什么。他放下背包，走到叶修那台正开着的电脑前指了指，问能不能用。
叶修说那是我的，给他在旁边新开了一台。
两人一人一台电脑，刷了一下午的副本。
午饭和晚饭都点的外卖，叶修吃着外卖送来的白菜猪肉饺，一边和周泽楷聊天。
“这才初三你就跑出来，家里不管？”
周泽楷敷衍地嗯了一声。他抬头看了看周围，问叶修：“别人知道你吗？”
“知道什么，我是叶秋的事吗？原来不知道，现在知道了。”
“复出用散人号？”
“觉得怎么样？”
周泽楷沉思片刻：“武器不错。”
叶修笑：“厉害吧。”
周泽楷点点头：“你设计的？”
“以前我一朋友设计的，这可是秘密武器，让你小子提前知道了，真是便宜你了。”叶修指着他叫道。
周泽楷心想，你天天拿着这么夸张的东西在网游里横行，别人怕是想不知道都难。
正在这时，他忽然僵住了，感觉有什么正顺着他的小腿一路上爬，停在了两腿之间。
周泽楷：“……”
他看向叶修。叶修面不改色，往嘴里塞了个饺子，继续问他：“晚上你住哪儿啊？”
周泽楷：“……还没定。”
“过年期间客房不好定吧，现在都流行出来旅游了。”叶修说着，一边继续肆无忌惮地作乱，搅得周泽楷气息不稳，心里骂了一声妖精，放下筷子，伸到桌子底下一把抓住那捣乱的脚丫。
叶修的脚踝很瘦，骨头上浅浅包了层皮，周泽楷顺着裤脚摸进去，摸到那凸起的骨节。
“……那怎么办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，问你自己啊。”叶修说。
周泽楷将叶修的裤子卷高，脱下棉袜，叶修的脚很白，也很干净，周泽楷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皮肤像女人一样白嫩的，天生的？还是说gay都这样。
“你这里呢？”他问。
叶修冲他提了提嘴角：“房子不是我的，我只是个打工的，不过，”他话锋一转，轻轻抬高了眉，“你要是付得起房钱，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收留你一晚。”
周泽楷看了他一眼，飞快在脚底心处挠了挠。
不过，当正式看到叶修住的阁楼小房间时，他还是被深深震撼了。
“这里……”
“怎么，有床有窗，这不挺好的吗？”叶修说，“就是床比较小，要不你打地铺吧。楼下客厅那里倒是空着，但万一老板娘回来看到不好。”
“你和女人一起？”周泽楷将背包丢到角落，房间里没有凳子，他只能坐在床上。
叶修嗯了一声：“我和她们说了。”
“？”
“说我喜欢男的。”
“……”
周泽楷再次震惊，不过仔细想想，如果不这样，人家姑娘家怎么可能放心让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住进来。
叶修丢给他一根毛巾：“这毛巾我没用过，你自己没带的话可以用。浴室在二楼尽头，你先去洗，我还得给你找条被子出来。”
去洗澡的时候，周泽楷顺便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家网吧，他实在看不出它有哪里值得叶修留下来谋划自己复出大计的。
洗完以后接着换叶修去洗。当回到小阁楼，周泽楷发现叶修压根就没有找什么见鬼的被子，仍是一张床，一条被。
周泽楷：“……”
他钻进被窝。不一会儿，叶修回来了，很快也上了床。被子下，周泽楷摸到对方一丝不挂的身体，心想，这家伙到底还准备给他下多少个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