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周叶】旧梦如欢（58）
*预警：狗血、不科学、剧情不太靠谱……
*注意避雷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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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泄了一通，陶轩的火气终于消了一些，他拖来椅子重新坐下，任由叶修躺在地板上无法动弹。
他给自己点了支烟，一吸一呼里是掩饰不住的惆怅。
“看来我说对了，老冯动手了？”叶修说着，一边苦中作乐地鼓起腮帮子，试图吹走落在自己眼睫上的脏东西。
陶轩冷冷地哼了一声，“王八蛋！老子帮他做了这么多事，没有辛劳也有苦劳，说扔就扔，他妈的都不带眨下眼的。”
“他做什么了？”
“做什么了？哼，我差点就被他给杀了！”想起这几天的遭遇，陶轩仍心有余悸。若不是他出门前有检查轮胎和刹车的习惯，他很可能就会驾驶着这辆有问题的轿车出门，最后死在一场车祸里。
在发现自家轿车被人动了手脚后，陶轩立刻明白这是冯宪君在下杀手。他当机立断，带着账本躲藏了起来。果不其然，就在他‘失踪’的当晚，嘉世的办公室便失了窃，自家住处也被人监视了起来，连去银行取钱也会引来不明身份的跟踪者。陶轩走投无路，便心一横，动起了绑架这个念头。
一想到冯宪君做的这些事，陶轩是咬牙切齿，“姓冯的，咱们走着瞧！”
他愤恨不已，叶修却是勾了勾嘴角，笑道：“呵，与虎同谋，你还想有个什么好结果。”
这话惹怒了陶轩，他跳起来，指着叶修的鼻子大骂：“你还有脸说！如果没有你，我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！”
叶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不无讥讽地叹道：“诶，老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错在哪里，真是可怜啊。”
“你闭嘴！”
陶轩突然狠狠揍了叶修一拳。叶修被打得歪过头去，嘴巴里被牙齿磕破了皮，一股子血腥味。他啐了一口，吐出些血沫子，然而依旧笑，笑得愈发无所顾忌，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这份坦荡镇住了陶轩，他畏缩了一下，只觉得打人的那只拳头中了邪似的火辣辣的疼。
“别笑了！”他气急败坏地吼道。
叶修不理他。他费力地挪动膝盖，将自己仰面翻过来，地面上厚厚的灰尘将叶修的脸蹭得灰蒙蒙的。叶修看着漆黑的天花板，说：“老陶，你抓我当人质，是想威胁我爸吗？呵，不好意思，我刚和我爸断绝了关系。”
“无所谓，”陶轩走到叶修身边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屋里非常黑，窗帘紧闭，只在房间的一角留了一盏小型应急灯。事实上，他们两人对这个地方都很熟悉，熟悉的不能更熟悉。
叶修没想到陶轩会选择这个地方来作为最后的藏身地点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真是命运给予的一个巨大讽刺。
“就算你爹不管你，我还可以找你的小情人，”陶轩说道，从背后投过来的光线将他的侧脸映得面目可憎，“总会有人愿意为你的命买单的。”
“你说陶轩还有一个住处？”
周泽楷点点头。他清楚记得，叶修提到过嘉世在成为现在这栋高楼之前，还只是一间又破又旧的小店面。陶轩在这老宅子里生活了十多年，非常有感情，后来市容改造，他舍不得拆迁，就买通了负责拆迁的官员，篡改了规划图，偷偷将老房单独保留了下来，以围墙砌之，瞒天过海。
这事只有叶修略知一二，他虽然并不赞同陶轩的手段，但念在陶轩爱屋心切的份上，就睁只眼闭只眼了。
叶修在床笫间无意中将此事透露给了周泽楷，如今则为寻找陶轩的藏身之地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。关于老宅的具体地址，苏沐橙还留有印象，警方立刻抽调一队人马前往调查。而正在这时，陶轩的第二通电话来了。
在警方示意已经做好反追踪的准备后，魏琛深吸口气，按下公放键。
“人来了吗？”陶轩变质了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。
叶父上前接过手机，“我就是叶修的父亲，你到底有什么条件。”
“不愧是叶将军，爽快，”陶轩也不含糊，“我们做个交易。我这里有关于冯宪君洗钱收受贿赂的证据，我可以给你们，但我要求准备好护照、钱、还有出国的机票。我要你们保证我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海关，这点程度的要求对叶将军来说应该不难吧。”
“那老叶呢！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老叶！”魏琛忍不住插嘴。
“等我顺利出国以后，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叶修关在哪里。不过我提醒你们，我会在叶修身上安放炸药，如果我被捕，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引爆。要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！”
此话一出，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，周泽楷只觉后背发凉。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，死死盯住手机。
“无耻！”老将军捶了下桌面，“你休想逃过法律的制裁！”
“法律？哼，”陶轩豁出去了，完全不在乎叶父的警告，肆无忌惮地嗤笑着：“可以啊，那么我们就来比比看，到底是法律先制裁我，还是我先毁了你儿子！”
叶父气得直哆嗦，脸涨得通红，叶秋连忙上前搀扶住。
默默站在一旁的周泽楷抢过手机，“让我和叶修说话。”
“哟，周少也在啊……”
“少废话！让叶修说话！”
周泽楷的质问令陶轩极为不爽，他骂了句脏话，吼道：“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！”
“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。”周泽楷声音并不响，但压得又沉又砺，字字如刀刃，可见血封喉，“让我们和叶修说话，除非我们确定叶修还好好的，不然你就什么也别想得到。”
他说完，陶轩沉默了几秒钟，重重啧了一声，便挂断了电话。
“喂！这样会不会说太过了？陶轩那孙子不会害老叶吧。”魏琛提心吊胆。周泽楷没有回答，心跳得厉害。他也没什么把握，人命不同于商场，钱没了还能赚，人没了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周泽楷死死攥着手机，仿佛是抓着叶修的一条命，而他只能抓住那虚无的一尾。
他恨这种感觉。
过了几分钟，电话铃终于再次响起，话筒里传来陶轩，以及另一个人的说话声。
“叶修！”周泽楷第一个喊道。
“小周？！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、熟悉的称呼，周泽楷觉得自己胸口快要被撑爆了，像被抛到半空中，上不去也下不来，一颗心活生生地吊着。
“叶修！”“老叶！”“叶修你还好吗！”
众人纷纷呼唤。叶母一句话也说不出，直接哭成了泪人。叶父早也挤到话筒边，可偏偏性子使然，不愿流露出自己的脆弱，只得扁着一张嘴，眼圈通红。
“叶修，你还好吗？”周泽楷问。
“还好，小周你帮我看看，我妈是不是哭了啊，还有沐橙，都帮我劝劝。诶，你们都别哭呀，我还没死呢。”
他好像没事儿人似的，大大咧咧地反过来劝慰大伙。魏琛苦笑不得，一边吸着鼻子，一边说：“老叶你这家伙，这种时候了，还开玩笑。”
“喂，说完没！不是让你们来叙旧的！”只听背景里陶轩不耐烦地催促着。
叶修没好气地说：“叙个旧，哪能不多说几句，你怕啥呀。”
没等陶轩反驳，他就继续飞快地说道：“有件事，我最后拜托你们。“
“是什么？“
电话里，叶修轻声笑了笑：“答应我，绝对不要答应陶轩的任何要求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传来一声闷响，叶修随即发出痛苦的呻吟。电话再次被挂断了。
叶修躺在地上，蜷缩起身子，肚子被狠狠踢了几下，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。陶轩那几拳下了重手，他剧烈地咳嗽着，好半天没能缓过劲来。
他一边喘，却一边还要不怕死地嘲讽对方：“怎么，恼羞成怒了？”
陶轩恶狠狠地瞪着叶修。对死亡和坐牢的恐惧正在慢慢扩张，加速了他的疯狂之举。木已成舟，已无回头之路，是生是死，在此一搏了。
“喂，你们几个，把他关到地下室去。”
从里屋走出两个陌生男人，全是被陶轩收买来的亡命之徒。高个的那个指指叶修，问：“要是他不老实怎么办？”
陶轩便恶毒地回道：“只要别弄死就行。”
